【锤基】Sentiment（四）
恶作剧之神消失了，好在地球仍然转动。
“……彼得，现在几点了？你为什么还不收拾好书包，带上你的夹心三明治和咖啡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往学校，坐在课堂里聆听教授的教诲呢？”托尼·史塔克紧紧盯着起居室里的年轻人，彼得·帕克手足无措，“哦，史塔克先生，我只是……只是过来向芬里尔道别，我这就去上课，”他心虚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“天哪，我……应该来得及……”
“哦，是嘛，芬里尔在向你告别呢！”托尼把篮子高高举起，“听听他在说什么？咪咪咪？彼得哥哥，再见，好好学习，期末考试拿个A——”
彼得立刻从窗户里跳了出去。史塔克大厦的主人抱着篮子，气咻咻地用棉签沾了点温水，给芬里尔——谢天谢地，他只有四条腿，所以斯雷普尼尔遭到了一致否决——擦洗眼睛。“就不能选点儿正常的名字？奇怪的北欧人。非常的拗口，我敢打赌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会被老师不断地念错名字而获得一系列绰号。”
“你下手太重了。”小辣椒皱着眉，一把夺过棉签，“看在托尔的份上，他还只是个婴儿！”
“婴儿猫咪。”托尼用手托着芬里尔，小猫双眼紧闭，张开粉嫩的小嘴哭叫，“说真的，托尔不能让他变成人类婴儿的样子吗？这个样子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小辣椒温柔地擦拭着芬里尔的眼睑，手指拂过小猫背后的黄色绒毛，“可怜的小家伙！他甚至不能竖起耳朵。”
“假如他愿意以人的造型出现，就省却了竖耳朵的麻烦。”托尼戳了下小猫圆滚滚的肚皮，波兹立刻高声尖叫，“瞧瞧你在干什么！不许摸他的肚子！”
“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钢铁侠举起双手投降，然后逃离了充满了奶味儿和绒毛的起居室。
下午四点钟，阳光倾斜地照在房间的地板上。托尼打着哈欠重返起居室，门口的排班表显示，现在照顾芬里尔的是美国队长史蒂夫·罗杰斯。轻柔的音乐在房间里飘荡，托尼大惑不解，“这是什么？四十年代的乡村音乐吗？”
“听说眼下的小孩都要这么培养，”史蒂夫穿着套头衫，肚子上有个口袋，里面有什么正在蠕动，“唔，音乐有助于培养高尚的情操。”
“那你至少该给他听听重金属，北欧人最爱。他们还喜欢电子乐，嘭卡卡，嘭卡卡——”托尼伸伸懒腰，“保温箱快做好了，我们马上就能获得自由。”
“那东西看着像个烤箱。”史蒂夫谨慎地捂住蠕动的口袋，“我觉得……这样也不错。书上说，科学家经过长期的观察，婴幼儿需要大人的照料，这样才会产生应有的感情，不然会有各种各样不好的倾向，比如抑郁。”
“什么书里提到的？”托尼饶有兴趣地问，“你是从亚马逊购买的吗？他们恢复快递了？”
“《如何照顾婴儿》、《合格父母》以及《教育心理学》。”
“哦了不起！你接下去就可以改行做幼师了——我绝没讽刺的意思，队长。”
芬里尔爬出了史蒂夫的口袋，猫崽的毛黯淡无光，像个没有得到有效保养的玩具。“喂羊奶毕竟不够，托尔说他需要魔法的滋养……但他忙于新阿斯加德的重建。”
“是的，他不能把儿子塞在工装裤的口袋里，尤其腰上还挂着斧头和锤子。”托尼指出，“恒温箱是最好的选择，他可以在里头尽情地爬动，而不必担心伤风感冒。”
“孵小鸡才需要恒温箱。”
“小猫咪也一样。”
“我们该负起责任，”史蒂夫说，捧起芬里尔。猫崽的两只前爪抱着他的食指，“他真的……非常可爱。”
“天哪，上帝，赞美真神。”托尼夸张地惊讶道，“看看那是什么？美国队长脸上写满了父爱！这可以做一星期的头条了。”
除了托尼·史塔克之外，复仇者大厦的其他成员都不赞成恒温箱的主意。“这看着像我奶奶家的母鸡笼子，”鹰眼恶毒地评价，“太丑了，我拒绝。”
“你该好好重修一下审美。”钢铁侠反驳，“恒温箱最方便，把芬里尔放进去，即便他突然想变成婴儿，也不用担心他没穿裤子而感冒。我们也有时间做自己的事儿，两小时过来喂次奶就行了。”
“不不，婴儿需要大人的抚摸。”史蒂夫翻开《合格父母》寻找论据，“……看，这里说，某处山区的学龄儿童智商平均为70，原因就是出生后不就父母就对孩子不闻不问，把他们放在沙土里。婴儿需要有效的刺激。”
“猫咪干爹。”托尼喃喃。
“如果两小时之内芬里尔出了什么问题，比如他觉得渴了，要换尿布了，害怕了，那该怎么办？”娜塔莎抱着手臂，“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这件事，就该负责到底。”
“猫咪养母。”钢铁侠扶住太阳穴，“彼得？哦，不必问他，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。”
彼得·帕克用双手捂着咪咪叫的芬里尔，不停地亲吻他毛茸茸的、核桃那么大的小脑袋。“我的心要碎了，他是饿了吗？”年轻人跃跃欲试，“我是不是该给他喂点儿奶？”
“你回来之前我刚亲手喂了一针管，20克。他全吃下去了，然后吐了一多半出来。”托尼回复，“看他的肚子就知道，他今晚都不会感到饥饿了。”
“你这是虐待，”小辣椒气势汹汹，“托尼！我就让你代管几分钟，你就喂下去20克！他还那么小！我可怜的宝宝，”她接过芬里尔，猫咪立刻奋力地舔起她的指尖，“我的孩子，别理他，他是大坏蛋——”
“这必定是邪神的阴谋。”托尼·史塔克成为众矢之的后恍然大悟，“我就说，给他ipad上YouTube不会产生任何正面作用。他只会发现猫科动物对人类的可怕影响力，然后从容地加以运用。超级英雄的历史必将铭记此刻：复仇者分崩离析，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只没有睁眼的小猫。”
双亲一起消失的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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