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锤基】Sentiment（二）

周一阴云密布。布鲁斯·班纳喝着咖啡，飘窗上一团蜷缩的毛茸茸的身影让他的心里下了几秒钟暴风雪，随即因为不断的咕噜声而偃旗息鼓。

“星期一……”班纳咕哝。

娜塔莎·罗曼诺夫走了进来，“早安。”

“早安。”班纳抱着咖啡杯，黑寡妇换了发色，淡金色的头发像一朵阳光掉到她的发顶上。女特工望着甜甜圈叹口气，“早安。”

“你可以选面包片。”班纳谨慎地提议。

“加点腌肉。”娜塔莎说，“唔。”她看到几袋猫零食，“你们不是认真的吧？”

“也许托尼要养只猫……真正的猫。”班纳看起来要逃走了。躺在飘窗上的洛基一动不动，只有雪白的肚皮缓慢起伏，昭示他还活着。

“雷神呢？”娜塔莎坐下享用早餐，皱着眉头阅读猫咪饼干后的配方表，“……鱼骨粉？不。”

“他昨天就出去了，还没回来。阿斯加德重建很花费精力。”

“我猜也是。”

上午十点，暴风雪席卷了纽约。“东海岸到处雪花连绵。”记者站在哈德逊河边歇斯底里，“看啊，雪像被施了魔法，我们犹如身处《后天》片场！”

“布鲁斯，《后天》是什么？”

空荡荡的起居室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班纳博士不轻，眼角余光中，白猫长长的尾巴轻快地一甩一甩。“《后天》是一部电影，”他迅速地搜索，“应该是讲述气象变化的……灾难片。”

邪神化身的猫咪坐了起来，慢慢地舔舐着前爪——好吧，前爪。班纳挪开视线，他无法不去注意洛基的肚子。“你要吃点什么吗？”他自言自语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

班纳飞快地逃离起居室，和托尼撞了个满怀。“你又欺负班纳了吗？”钢铁侠打着哈欠，“唔，今天是白色的。”

“这样脚爪会变成粉色。”洛基饶有兴趣地耸耸鼻尖，“松饼。”

“要来一块吗？不过你得先变回来。糖分和盐对你的猫身体有害无益。”托尼说着，然后看到了电视新闻，“哇哦，大雪。”

洛基打个哈欠，白毛渐渐变深。“暹罗，还挺适合你。”托尼点评，“上次的扁脸就算了，那种猫看起来就不聪明。”

这天晚些时候，托尔从新阿斯加德赶了回来。洛基一整天都没变成人，他趴在飘窗上，咕噜声充斥了整间起居室。“我们该庆幸，虽然谎言之神的心理难以理解，可猫的行为还是很容易读懂。”班纳抚摸着胸口，“托尔，重建还顺利吗？”

金发的雷神点点头，走到窗边，把沉睡的暹罗猫抱了起来。这种身材苗条的猫令那个肚子更加突兀。“八个月了。”托尼喃喃，“也许很快我们就要迎来一位王子或者公主了。”

暴风雪停下的那天，天气非常晴朗。

娜塔莎和鹰眼去一所医院，为康复中的孩子朗诵诗歌。班纳沉迷于实验，这让他的血压一直维持在正常的水准线。彼得·帕克当然去上学了。其他人也在他们应在的位置。托尼通宵后睡了几个小时，当天走进起居室，洛基蜷缩在一只柔软的靠垫里，爪子慢慢地刨动。

“你不舒服吗？”

猫轻柔地叫了声，托尼喝着咖啡，“不，我听不懂。我没听到你发出那种奇怪的咕噜……你怎么样了？”

变成猫的洛基依旧有一双绿眼睛。钢铁侠走过去，在咖啡的浓香中嗅到点奇怪的味道。“哇哦，”他摸着精心修剪的胡须，“你看起来——你的肚子！”

原本鼓起的猫肚子消瘦了许多，托尼感到不同寻常，他最近从小辣椒那里听来了很多难产的可怕故事。“你的肚子为什么变小了？”

洛基站了起来，肚皮下有什么在蠕动。一只小猫，非常小，没有睁开眼睛，像只多毛的小耗子。“天哪！”钢铁侠后退了一大步，“你你你，哦，上帝啊！我去叫个大夫，哦，星期五——”

“挺可爱的，不是吗？”洛基说，舔了舔嘴。今天他依旧是只暹罗，但猫崽却是黄色的。“很像托尔。”

“托尔？对！我要联系他。你在这等着吧，你需要来点热水吗？”

“冷静。”

“冷静！怎么冷静，你什么时候生的？不不不——”

托尼·史塔克一生中，首次直面刚出生的婴儿和产妇——假如可以这样称呼的话。他陷入了一点莫名的激动和恐惧。可就在这时，他的后脑勺被狠狠敲了一下。他猝不及防，躺在地板上目瞪口呆。邪神叼着猫崽跳到他的胸口，居高临下，尾巴尖扫过他的鼻子。

“告诉托尔，我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接下来发生的事托尼记不清了。他好像昏了过去，等他再度睁开眼睛，他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地板上，胸口上有个哇哇大哭的婴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