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锤基】Savior（十二）

“我的弟弟是个漂亮的宝宝，嘴唇是粉色的，像我妈妈最喜欢的蔷薇，又想软糖。我想他的嘴唇应该是甜味儿的，于是就咬了一口。他哇哇大哭，这可真有意思。”

Thor清晰地记得他人生中第一篇可以称为“文章”的玩意儿的内容，以及老师鲜红的评语：“你不该欺负你的弟弟。”

剃刀锋利的边缘刮过喉咙，冰凉沁骨。Loki投入地清理着Thor脖子上细小的绒毛，嘴里哼哼着听不懂的歌谣，也许是意大利语。黑头发，Thor请Steve查询了那个Laufay的资料，相片里的男人五官硬朗，表情阴狠，名字后头跟着一长串犯罪记录。一定是搞错了，Thor扬起下巴，方便Loki动作，他这样聪明漂亮，狡黠得像狐狸般的弟弟……身上绝不会流淌着那个毒枭的血。

但不得不承认，Loki和Laufay眉宇之间确实有几分相像。也许因为黑头发的缘故，这很常见。剃刀离开了脖子，Thor过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，“完了？”

“完了，先生。”Loki优雅地摆了个请的姿势，“还满意吗？请付小费。”

Thor摸了摸裤兜，真的掏出张皱巴巴的美元。“我很满意，”他把美元塞进Loki手心，“你……不过，是不是有点儿短？”

“你是靠嘴巴吃饭，不是靠胡茬。”Loki转身，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。Thor呆呆地盯着镜子里的弟弟，他洗了脸，然后拍了些东西，擦匀，接着利落地梳头发，露出白而薄的耳朵，最后喷香水。等等，“这是香水吗？”Thor好奇地凑上去，耸起鼻头嗅嗅，“哇哦，好香！”为了印证，他不惜打了个巨大的喷嚏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可能有点儿……能给我喷一些吗？我没喷过。我以为只有女孩子才弄香水什么的。”

“这是古龙水。”Loki不耐烦地蹙着眉头。他的眉毛真精致，也许经常用那小刀清理。他也没有胡茬，下巴永远光洁白皙。“我想跟你一样，”Thor笨拙地解释，“你看起来很棒，很精神。”

Loki牵起嘴角，Thor意识到他可能无意间干对了。Loki打开一个包，翻找片刻后摸出个手指粗细的小玻璃瓶，“这个味道比较适合你。”他举起瓶子，握住Thor的手腕，在那里喷了喷。冰凉的液体让Thor颤抖了一下，旋即他闻到松木的清香，“……不是甜的？”

“你看看你，六英尺四寸的壮汉——”

“六英尺三寸，我没长那么高。”

“肌肉比篮球都大，甜甜的？你怎么不说要烤肉香料呢？”

Thor委屈地嗅了嗅手腕，被Loki赶去换衣服。他僵硬地穿上灰T恤和酒红丝绒外套，祈祷今夜不会有风暴降临。

宗师的生日宴会在某处乡村俱乐部举行。“隐私性好极了，”那老头花枝招展，眼线闪闪发亮，像棵五颜六色的圣诞树，“连警察也不能进来——”

“不，如果法官签署了搜查令，”Thor习惯性反驳，“我曾经搜查过这样的地方，就离这儿不远，那里面藏了个……”

Loki狠狠地踩了他一脚，向宗师微笑着，“他在战争期间伤了脑袋，有点儿傻。”

宗师同情地望向Thor，“这个小火花看起来还挺迷人的。伤了脑袋？可惜了他的胸肌。”他亲密地挽着Loki的手臂，将他带走了，留Thor在原地单腿蹦跳着呲牙咧嘴。几个漂亮的女人朝他看过来，鲜红的嘴唇仿佛刚吞吃了整个婴儿。不过她们身材可真不错，Thor琢磨，腿很长，胸脯丰满，唔……

是演员吗？他甩了甩脑袋。

生日聚会无非就是吃东西和跳舞。没了Loki，Thor谁也不认识，无所事事地溜达了几圈，喝了几瓶啤酒。烧烤味道不错，那些贝壳新鲜极了。忽然一束光打到场地中央，宗师登上了舞台——老天，他居然准备了舞台！Thor津津有味地嚼着烤熟的牛肉，就见宗师缓缓抬起手臂，用诗歌朗诵般的调子吟咏道：“今天是我的生日！”

掌声如雷，就连Thor也单手晃了几下以示祝贺。宗师四处致谢，“朋友们，开始你们的疯狂吧——”

是要跳舞了么？Thor捞了几块肉，打算溜到角落。突然他身边的男男女女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抱在一起，互相亲吻抚摸，Thor目瞪口呆，不远处的沙发上已经有两个身影交叠在一处，他觉得思维像冷却的牛油似的凝固住了，几秒钟后才因为周遭夸张的呻吟而解冻，“哦，上帝啊！”Thor躲开两个滚动的男人，“难怪那个老变态强调这儿的私密性！”

这根本不是生日聚会，Thor觉得吃掉的食物在胃里起舞，“Loki？”他急急忙忙地拉住个黑头发的男人，收获了巨大的白眼，“对不起，我在找我的弟弟……神啊，Loki？Loki！”

Loki正在喝气泡水，当Thor闯进房间时，听到他弟弟悦耳的嗓音在空气中颤动，“初吻？不知道，也许是我五岁的时候，有个家伙老咬我的嘴，他可真变态。”

“……我们回去！”Thor在惊呼中按住Loki的脖子，那件漂亮的墨绿色丝绸衬衣解开了最上头的两枚纽扣，露出锁骨和小片胸部的皮肤，“这里很危险！”

“没什么危险的。”Loki不为所动，“快滚出去找你的乐子。”

“你带我来，就是为了让我和不认识的女人睡觉？”酒精在血液中发酵，Thor感到头昏和恶心，“Loki，你居然堕落成这样！”他强硬地拽着Loki，以至于第二天才发现他拽坏了那件衬衣的袖子，“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，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！”

 新年快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