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锤基】Savior（十一）

Loki开始了他的“心理辅导”——Thor无奈地挥舞着鸡毛掸子，按要求打扫整间屋子，“我已经……”

“那边。”Loki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，这让他看起来年轻得像个大一新生，“认真，专心，什么也别想。”

客厅的墙壁上挂着Loki的学位证书，“我以为你会学艺术，呃，美术之类的专业，居然是心理学？”

“想要做优秀的导演，就要剖析人的心理。”

“是嘛，你可以研究犯罪心理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，满脑子杀人、分尸、虐待，一群反社会的恶棍。”

Loki慢慢地敲击键盘，“比起连环杀手，我喜欢研究性心理学。”

鸡毛掸子停了停，“唔，不错。”虽然Thor完全不懂“性心理学”是个什么东西，他猜，大概跟研究海豚自慰是同样的学问，“你确定打扫卫生能治愈我？……啤酒比吸尘器让我心情愉快，弟弟。”

“白痴，不许提那个二流医生，他就是骗钱的。”Loki咬着铅笔头，“纳税人的血汗就白白地浪费在德国黑啤上，可真有你们的！他还给你开具假报告。早晚有一天我要揭发这件事情。”

Thor看不出自己“被治愈”的希望，他清理了一整天灰尘，筋疲力尽。Loki几乎是拿着放大镜寻找遗漏的尘埃，“Frigga要是知道她的波斯地毯被糟蹋成这幅模样，在天堂都不得安宁。哦，还有窗帘，瞧瞧这缎子的流苏，褪成了黄色，真有你的，Thor，真有你的，了不起。”Loki喋喋不休，“生活在垃圾堆里，你就没试图改变一下么？好吧，我要给你加上一条，抑郁症。”

“我没有抑郁！”Thor怪叫，“我心情非常开朗！”

“开朗得整夜尖叫，像你那个老掉牙的吸尘器。”Loki跳下沙发，“然后……你运动吗？”他的目光在Thor汗流浃背的肌肉间徘徊了一阵，舌头慢慢扫过光洁的牙齿，“哦，看来是了。你需要晨跑，嗯，至少五公里。去健身房保持你那比脑袋还大的肱二头肌，我无法想象当你放弃运动后它们会退化成多么可怕的一包脂肪……”

Loki甚至开始拟定食谱，“少吃垃圾食品，炸鸡是万恶之源。戒烟、戒咖啡因，你不吸毒吧？”

“我死也不会——”

“很好，青菜，苹果，维生素B群。对了，”Loki放下纸笔，“你需要养个宠物，狗、猫，鹦鹉、兔子什么的。”

Thor目瞪口呆，“宠物？我？”

“对，”Loki笃定点头，“这是必须的流程。”

因为家务的劳累，Thor一觉睡到天明。他应该是做梦了，可醒来后完全想不起来。这是个好征兆，他爬起来换上运动服，在朦胧的晨光中沿小道慢跑。路径两边开满了白玫瑰，露水晶莹闪烁，空气中弥漫着植物浓郁的香氛。

“还不赖。”Thor返回家时，Loki已经起床了，正坐在客厅啜饮第一杯咖啡，“你不许我喝咖啡，你却可以？”他抽出毛巾，擦了把额头的汗滴，“双重标准，弟弟。”

“我不做噩梦，也没有抑郁症。我是个积极向上的人。”Loki说，“去吃你的沙拉和面包，等会儿天亮了咱们就出发。”

“去干啥？”Thor挑剔地盯着玻璃碗的菜叶，“又去见你的老板吗？”

“去买宠物，这次我不会为你付账了，Odinson。”

Thor没有选狗、猫或者兔子，他拒绝了叽叽喳喳的鹦鹉，最后心满意足地带着一条小蛇钻进了Loki的车。

“真可爱，”他喜滋滋地举起塑料盒，“哇哦，Jor在看我！”

“Jor，哈？”Loki讽刺地挑着嘴角，“你居然选了条蛇，Thor，你的脑子绝对出了问题。”

“我正常得很，兄弟。我一直很喜欢蛇，”Thor沾沾自喜，“Jor非常漂亮，绿色的鳞片——别担心，它没有毒，还被拔掉了牙齿。它长不了很大，最多也就我的小手指那么粗细。哦，小可怜！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
Loki不予置评，毕竟蛇也是宠物的一种。“你最好看好了你的……Jor，别让它活活饿死。还有，不许喂它死老鼠！不然我和你没完。”

饲养宠物果然使人心情愉快。Thor一天要去看几十遍Jor缓慢的爬行，他甚至在Loki的指引下开通账号，专门“晒”宠物小蛇的照片。“你拍的太外行了，”Loki鄙视道，“加个滤镜行不行？你拍的一点也不可爱，一点也不。”

“我只是想保存Jor的成长记录。”Thor晃着双腿，“我小时候就想养条蛇，可父亲不同意。他觉得狗不错，可母亲对狗毛过敏，所以……”

“明天，宗师要举行生日聚会，很多人都会参加。”Loki岔开话题，“你也去。接触社会有利于你的恢复。”

提到“宗师”，Thor的眉头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疙瘩，“啊，不了吧，我……”

“不用你化妆！”Loki冷淡地合起笔记本，“你只需要把头发梳整齐。没人会注意到你的，笨蛋。”

第二天，Thor在Loki的指导下挑选衬衣。

“唔，这是私人场合，所以……”Loki拽出件灰T恤，“穿上。配你那件酒红色的外套不错。不会很正式，随意，又凸显了你的头发。灰色会令你的眼睛更蓝。”

“T恤配这样的……丝绒外套？这是丝绒吧？”Thor疑惑，“很奇怪的搭配。”

“你从来不看时尚杂志，对吗？”Loki叹口气，“过来，”他挪开目光，小心地避开Thor露出的腹肌，“让我修一下你的眉毛，乱的像枯草。还有头发和胡子，你知道男人的仪容最重要的是哪两处吗？记住，就是发型和胡子。”

Thor乖乖地靠着洗手池，他的弟弟几乎趴在他的胸口，专心致志地捏着把小小的剃刀。从这个角度看下去，Loki的睫毛长的惊人，微微地不断抖动着。Thor的心跳猛然加速，就像醉汉驾驶加满了油的跑车，一踩油门拐上了高速公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