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锤基】Savior（十）

Loki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，“哦，过了这么久，你就是来和我讨论你的性生活史吗？”

Thor非常窘迫，恳求道，“你别老提那个词儿行不行？”

“清教徒家庭容易出变态，可也没见你对教堂和上帝情有独钟。”Loki合起笔记本，“唔，你就不能换身睡衣？”

Thor的红条纹睡衣是退役后买的，确实有点儿土气。“我喜欢红色。”

“随便你，Thor。”茶几上有个精致的打火机，Thor看了眼，支吾道，“你吸烟吗？”

“你难道不会吸烟？”

“我当然会。”

Loki耸耸肩，“可惜香烟不需要我做广告，偶尔拍几个漂亮的烟盒，效果不错。”

Thor问了个笨问题，“你做这些……有钱吗？”

“钱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，”Loki蹬了蹬腿，脚趾蹭过Thor的棉质睡裤，痒痒的，“我靠这个账号的收入念完了大学。我不太喜欢学生兼职，去餐馆端盘子可学不到知识。如今的人们也越来越抠门了，不会给很多小费。”他的睡衣大概是丝绸的，墨绿色闪着柔光，“不过，起初注册的时候，我没想到能靠拍照片赚到生活费，我只是……有点儿无聊。”

Thor把Loki的账号翻了个底儿朝天，他注意到了注册时间，那时他刚刚入伍，每日汗流浃背地训练，周末才有空闲给弟弟回信。Loki的信来的很勤快，简直是每日汇报，看得出他很寂寞，异常思念自己的兄长。Thor怀念地叹口气，那个小Loki，身体单薄，颈子纤细得像湖泊中的天鹅。他能想象得出Loki写信的样子，抓着笔，眉头紧皱，匆匆忙忙地展开信纸，“亲爱的Thor……”

“对不起，我、我那时从国外回来，遇到了麻烦。我本来想去找你的。”Thor吭哧吭哧地表达着他的歉意，“我不太好意思去学校找你，我当时，真的，我简直……”

那是段黑暗的日子，对于永远闪闪发亮的Thor Odinson而言，他宁肯永远也不要记起。他整夜无法入眠，头发和胡子乱糟糟地纠结，像游魂般在房间和走廊晃荡。“爸爸对我失望极了，我也是，我……说不清，就是，真是的，我该去念念莎士比亚什么的书，提高下口语表达能力。但我已经没问题了，那天我真的只是想切开牛油果。我不擅长烹饪，以前是妈妈做给咱们吃的，你忘了吗？她做的三明治是我吃过最棒的。”

也许烤肉店的广告带来了一大笔收益，Loki在昏暗中显得亲切又可爱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Thor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，当天回到房间，心满意足地钻进被单时，楼下的钟敲过了十二点。“这是个好的兆头，Loki……”

空气逐渐干燥，直至最后一丝水分散尽。

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，灰突突的建筑蒙上了一层黄沙，椰枣树枯萎了，骆驼的白骨反射着刺眼的光芒。

“妈的，”Fandral叼着烟头，“这鬼地方，除了沙子就是沙子。”

“只有沙子。”Volstagg乐呵呵地检查自动步枪，“这儿应该换个名字，沙子之城什么的。”

Hogun沉默不语，他抱着枪，谨慎地打量四周。“就不能换个小队来运输这些面粉吗？”Thor抱怨，“来来回回多少次了，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过来。”

“行了，这是最轻松的任务了，还能顺两瓶酒。”Fandral吹着口哨，Volstagg和着调子高声唱了起来，“我们要把敌人打倒在海滩上，我们要去海外作战——”

沙丘静谧地移动，Thor忽然发现车轮陷入了黄沙。

“这他妈的……该死。”他想跳下车子，却惊愕的发现那沙子仿佛有了生命，紧紧地箍住他的腿。他无法动弹，眼睁睁地看着Fandral的表情凝固在脸上，“嗨，兄弟，想想办法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！”

风尖锐呼啸。

Thor抬起头，看到白光一闪而过。

……

“不，不！”Thor尖叫，“放开我，不，Fandral！”

“Thor，Thor，”熟悉的声音好像流水，逐渐淹没了黄沙，“Thor，醒醒，Thor Odinson，醒醒！”

沙丘消失了，空气清凉湿润。Thor睁开酸痛的眼睛，大口呼吸，好一阵才平复下狂乱的心跳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做了噩梦。”Loki说，他的手臂被Thor牢牢地抓在掌中，仿佛救命稻草。“对不起，”Thor喃喃，“我梦见……不好的东西，可能是血。”他连忙松开手指，愧疚地发现Loki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几个指印，“我弄疼你了？”

“幸亏我还没睡觉。”Loki又耸了耸肩，“快睡吧。”

Thor看着弟弟起身，轻巧地溜出房门，“别走！”他慌乱地爬起来，“Loki——”

“我去拿电脑，我在你这工作。”Loki说着，几分钟后抱着手提回来，缩在Thor的躺椅里，翘着腿。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Thor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响，奇异般地获得了安眠。

“我的心理辅导已经结束了。”第二天中午，Thor拒绝了Loki的提议。虽然Loki的黑眼圈让他无比内疚，但他可不想再去听医生的唠叨，“我心理很健康。”

“胡扯，Thor，你昨天做了噩梦，尖叫一整夜。”Loki怒气冲冲，“而且你根本没上完课程，我问过Rogers队长了，他查询了记录，你就上了三分之二不到。”

“那也差不多！每次去只是坐着。”Thor抗拒，“我讨厌医院，那股子恶心巴拉的气味……”

“没人喜欢医院，”Loki怒不可遏，“但同样也没人喜欢半夜三更被吵醒，要像照顾婴儿似的哄一个大号宝宝睡觉！”

“……”

一小时后，Loki拖着Thor从Stephen Strange医生的诊室走了出来，“那个二流大夫！”他恶狠狠地拍打方向盘，“我他妈头一次见到给病人喝啤酒的心理医生！”

“我不是病人，而且他的啤酒味道很不错，你该尝尝。”Thor见怪不怪。

“不行，这样下去……”Loki忽然嘴角挂起微笑，“我想起来，”他的嗓音变得柔和许多，“我也有心理医生的执照。就由我来给你疏导，亲爱的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