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GGAD】When the dragon snapped up his best boy（四）

邓布利多把德姆斯特朗的大魔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——传言像长了脚，到晚饭时，连幽灵们都在谈论。差点没头的尼克飘过格兰芬多的桌子，喜气洋洋地截住阿不思，“听说你暴打了那个德国小子！”

“他不是德国人，”阿不思无奈地说，“还有，我没暴打他。”

“那你就是打他了！”尼克拍了下红发少年的肩膀，亲切地微笑。阿不思耸耸肩，多吉在长桌中间举起手臂摇晃，“阿不思，阿不思！”

“糟透了，他不肯从被子里出来。”阿不思拿起刀叉，开始切割牛排，“他生气了，但还没到炸掉宿舍的地步。”

“厉害。”多吉嘴里塞满了腰子馅饼，“对付这种惯坏了的家伙，就该好好修理——”

“我真的没打他，”阿不思端详着一盘烤猪肘，“我比他大两岁，倚强凌弱是错误的，埃菲亚斯。”

“——他把我赶了出去，还嘲笑我的老鼠。梅林，现在流行养老鼠！我看他根本养不起。他吓唬我说要召唤一条蛇吞掉可怜的菲力……”多吉显然半个字也没听进去，“蛇！格兰芬多从来不会召唤蛇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哲林……”

牛排非常美味，但阿不思没多少胃口。盖勒特气坏了，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，说什么也不理他，嘴里嘟嘟囔囔，尽是些“你也歧视我”一类奇奇怪怪的话。

“他脑子有毛病，”多吉吃掉了整份馅饼，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，“你忘了吗，他说他预见到会和你结婚。可笑，阿不思·邓布利多怎么会和一个外国男人结婚，真要有那一天——”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，“为了不列颠的荣誉，阿不思，你不会吧？你绝对不会和一个外国男人走进教堂宣誓，是吗？”

阿不思差点把南瓜汁吐出来，“什么？哦，不会，当然。还有，巫师结婚不进教堂。”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多吉松了一口气，“对了，别让他亲你的脸。我打听过了，德国人才不会把嘴贴到别人脸上亲来亲去，用力地亲——”

“他不是德国人。”阿不思摸了摸脸，“也许是什么偏僻地区的外国礼仪呢，我猜。”

宿舍黑漆漆一片，像幽深的洞穴。

月亮升起，几只猫头鹰掠过月色，飞速地冲向塔楼。

“我去校医院探望过我弟弟了，”阿不思挥舞魔杖，点燃油灯，“他差不多痊愈了，明天一早就能出院，不会错过课程。”

盖勒特裹在被子里，似乎睡着了。被罩上的火龙不悦地喷吐火焰，阿不思清晰地听到一声响亮的——

“你肚子饿了，”他走上前去，俯身打量那条火龙，“今晚有慕尼黑烤猪肘，烤得特别地道。我给你带了点儿，不太多，大家都抢着吃。还有蜂蜜酒，你要尝尝吗？或者你更愿意来些黄油啤酒，本地特色，我打赌你绝对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饮料。”

盖勒特蠕动几下，露出几丝金发。“起来，饿肚子对你身体不好，”阿不思又听到咕噜噜的动静，“我还给你带了面包片和芝士条。”

“离我远点儿。”男孩恶声恶气，“你心里根本没有我！”

“德国人的语言可真是热情奔放，看来我之前印象有误。”阿不思愉快地坐下，果不其然听到抗议，“说过了，我不是德国人！”

“不管你是哪国人，都要先填饱肚子。”阿不思轻快地说，“没人和美食结仇。”

盖勒特翻身坐起，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。阿不思突然发现他的一只眼睛似乎在瞬间变成了银白色，他吓了一跳，但很快就发现只是错觉——男孩眼睛湛蓝，像春日的湖水。

“看什么，”盖勒特揉揉眼角，嘟起嘴巴，“我就是睡着了。”

“吃饭吧，你想坐到窗边吗？”阿不思建议，被罩上的火龙偃旗息鼓，正津津有味地清点它的财富。盖勒特蹙起眉头，“我就要在这里吃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你心里就是没有我！”

“盖勒特，”阿不思把黄油啤酒高高举起，“不要说这么让人误解的话。在英语里——”

“我会讲英语！不需要你来教我！”盖勒特嚷道，“你不答应我的求婚，你嘲笑我的预言，你还嫌弃我是不是？你为了你的弟弟，都不和我去图书馆！你昨天明明答应陪我去图书馆借书的！”

昨夜好像是答应陪他去图书馆参观，阿不思放下那瓶黄油啤酒，“对不起，但你先对我弟弟施恶咒，导致他吐了一整天鼻涕虫。”

“那是个精妙的咒语。”盖勒特气鼓鼓地说，“我哪里不好吗？你不喜欢我？”

“我们英国人不会直接问这种问题。”阿不思打开啤酒，拿出烤猪肘、面包片和芝士条，“德国人也不会——好吧你不是德国人，你是哪里人？”

“哪里也不是。”盖勒特抓起猪肘嗅嗅，“我不能告诉你，除非你答应和我缔结婚约。”

“小傻瓜，”阿不思望着那头金发怜爱地想，“多吉也许是对的，小盖勒特起码在生活方面脑筋不太清楚。”

盖勒特风卷残云地将食物扫荡一空，吃饱之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、略显傲慢的神态，在阿不思看来，像条小金毛猎犬。他跳下床，趴到窗口探头往外看，“月亮很美……我看到我们第一个孩子会是女儿，她有金色的头发和蓝眼睛，皮肤像今晚的月光一样皎洁。”

“我是男巫。”那条火龙已经趴在金子上睡着了，甜蜜地打着呼，火星四溅。阿不思第一次觉得他该剪掉长发，即便会被坎德拉用扫帚暴打，“男巫不能生小孩。”
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盖勒特耸耸肩，回头凝视着红发的格兰芬多，“……你想飞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