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agus

【锤基】Gift（下）

“嗨，弟弟。”索尔说，“你应该把那个可怜人变回来。”

洛基歪倒在床上，“不，我拒绝。”他嫌弃地瞥一眼雷神的牛仔裤，“哦，猫毛！你抱他了？”

“我只是安慰安慰他，”索尔解释，“他害怕极了。你知道，他不是神，以前……从没有变形的经验。即便是我，第一次被你变成青蛙的时候，也感到极端恐惧。”

“我做得很不错。”洛基嘟囔，“完美的青蛙。”

“是的，很完美。”索尔附和，“你是个了不起的魔法家，阿斯加德最厉害的术士，而那个演员只是个普通的中庭人，扮演角色是他的工作。只有工作，呃，中庭人才能赚到钱……什么都需要钱，弟弟，吃饭、喝酒、房子，都需要钱。”

“我把他变成了漂亮的大毛球，”洛基抓住索尔的手，努力坐了起来，“比他本人好看的多——天哪，金头发，还是卷发，他居然还叫汤姆！奥丁在上，没比这个组合更糟糕的了。”

 

好不容易说服了暴躁的邪神，雷神松了一大口气。他陪着洛基回到起居室，托尼·史塔克托着腮，正与一个男人聊天。英国短毛猫汤姆·希德勒斯顿趴在男人膝头，无助地咪咪叫。

“哦，是的，我住在帝国大厦那边儿，”男人对猫说，“早餐糟透了，红茶的味道像涮锅水。你永远不能高估美国人泡茶的水平，是的，就是这样。”

托尼清清嗓子，“恕我直言——”

“美国，”男人抬起脸，轻蔑地撇撇嘴，“汉堡包仿佛浸在油里。两多年了，美国人还没学会种出高水平的小麦……他们的面包里放了过多的糖，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吗？”

英短用脸蹭着男人的手，钢铁侠抗议说，“嗨，不好吃吗？我倒是认为英国人没有资格评价食物的优劣。哇哦，看看谁来了？”

“……那是谁？”洛基的好心情无影无踪，几乎是在咆哮，“那是谁？钢铁蝼蚁，回答我？”

“用蚂蚁评价一个人可真是没礼貌，”那男人声音低沉，如果索尔没看错，他翻了个白眼，“我是本尼迪克特·康伯巴奇。”

“你长得像个二流法师。”洛基拱起背，“出去。”

“嗨，嗨，冷静。”索尔按住弟弟，“抱歉，他最近——”

“神盾局通知我，我的朋友变成了……一只猫。”康伯巴奇抚摸着英国短毛猫柔软的皮毛，“他的经纪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昏倒了，可怜人。”

英短希德勒斯顿咪咪叫着，圆圆的眼睛含着一汪泪水。“没关系，他就是过于激动了。”康伯巴奇安慰道，“我在路上给你买了个领结……带铃铛，让我试试。”他尝试着将那个红色的领结挂在猫的下巴底下，但失败了，“你的脖子呢，亲爱的？”

“咪咪咪。”

“你不喜欢黑色？红色更衬托你的皮毛吗？”

“咪咪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“咪咪咪，咪咪咪咪，咪咪咪咪咪，咪咪，咪咪咪……”

康伯巴奇陷入沉思，“哦，我不怕他。”他揉了揉猫咪的圆脸，“这世上只有一个神。”

“上帝啊，”彼得·帕克惊讶极了，“你能听得懂猫的语言吗？”

“我和汤米很熟，我们是朋友，以前还做过邻居。”康伯巴奇淡然地说，“嗯，是的，你现在是汤米了，汤米很可爱，是不是？”

“我看他们适应良好，”洛基说，“既然如此，就让那个金发卷毛被二流法师领养好了。”

“我不是二流法师，”康伯巴奇皱眉，“我也是演员。”

“跪下，”洛基厉声说，“你这只蝼蚁。”

“我不怕你，”康伯巴奇撅起嘴，“别以为你虚张声势会吓到所有人——”

“好，很好，”洛基推开索尔阻拦的胳膊，“你竟敢说我虚张声势！我要把你变成一匹马——”

就在他即将伸出手指之时，英短希德勒斯顿从康伯巴奇的腿上跳了下来。他看起来害怕的要命，短短的耳朵趴在脑袋上，拱起背，光亮的短毛全部炸开——这样的威吓又柔软又无助，丝毫没有带给邪神威迫之感。“哈，你这是向我挑衅吗？”洛基咬牙切齿，“你们这群蝼——”

“喵！”英短大声叫道。

“啊，天哪，你终于学会喵喵叫了。”康伯巴奇抱起他的朋友，“真不赖，我们该为此好好庆祝一番！”

“你居然敢让神下跪！”这声喵彻底惹恼了洛基，“我要把你变成——”

话音未落，洛基忽然跌倒了。他扶着肚子，满头大汗。史塔克大厦陷入空前的混乱，后来布鲁斯·班纳回忆说，他当时只想买张飞机票，逃到南极，以躲避开这一切。

***

洛基醒来时，发现他躺在自己的房间。

床边放着一个木制的摇篮，那是索尔亲手所做，花费了数月功夫。索尔回来了，他欣喜地亲吻洛基的脸颊，“是个小男孩，可爱极了。”

“他头发是什么颜色的？”

“金色的，还有蓝眼睛。不过他皮肤白皙，五官像极了你。”

洛基扯了扯嘴角，在索尔温暖的怀抱中坐了起来。他看到摇篮中睡着的金发婴儿，内心流动着从来没有过的情绪。“我们该叫他什么好呢……”

忽然，门外传来微弱的猫叫，咪咪，咪咪。

“哦，你好。”索尔无视了洛基的白眼，打开门请英短希德勒斯顿进来。猫咪怯怯地蜷着尾巴，好像十分抱歉。索尔友好起挠挠他的脑门，猫舒服地眯起眼睛，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。

“你要看看他吗？”索尔笨拙地抱起猫咪，“他是不是很棒？”

猫抖抖耳朵，又抖抖胡须。“你想看看他？”索尔轻声笑道，“想的话，就叫一声。”

“咪。”

“别把他放到摇篮里——”

“没关系。”索尔将英短放进摇篮。猫咪立刻凑上去，小心翼翼地用鼻头嗅嗅婴儿白嫩的脸颊。洛基紧张地攥起手，他担心自己的孩子会遭到蝼蚁的报复。猫有爪子！他知道，而索尔那个傻瓜却毫无防备之心。他决定，假如这只弱小的蝼蚁胆敢对瓦力——对，他准备叫他瓦力——不利，他就把他撕成碎片，然后变成真正的蚂蚁。

但汤姆·希德勒斯顿只是伸出粉色的舌头，轻柔地舔舐着瓦力金色的胎发。刷拉刷拉，猫温柔地照顾着小小的婴儿，他认真地梳理他的头发，像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务。

而瓦力，这个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家伙，在猫咪的呼噜中睁开了眼睛。他好奇地伸出小手，攥住英短的尾巴尖儿，接着咧开嘴——

“哦，奥丁的胡子啊，”索尔惊呼，“他是在笑吗？”

洛基默默地松开了手指。“勉勉强强，”他哼了声，“好吧，就这样吧。把他抱出来，看在老天的份上，我要送他一件礼物。”

 

“……所以，这就是《仙宫传说》幕后的趣事吗？”记者眨眨眼睛。

汤姆·希德勒斯顿微笑着，“嗯，怎么讲呢，变成猫也没什么坏处。其实洛基很好，我们后来成了朋友。他很喜欢莎士比亚，有着深入的解读。他——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记者勉强地调动表情，做出个笑容。上帝，她悲惨地想，她昨天发表的文章中援引了匿名评论家对《仙宫传说》的评价——“一场盛大的技术展示，但内核仍旧是俗套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爱情。”——我可能要被变成蚂蚁了，她吸吸鼻子，几乎要哭出来了。

fin

抖森生日快乐~